第十四章 商量好
作者：
藍(lán)天 更新：2020-04-02 11:55 字?jǐn)?shù)：3772
小江才走，顧總的電話就打過來。
顧總說今天收獲很大，“上面”叫他把上市申請趕緊備好，最近就交上去。
他說的“上面”，王長明清楚是那個手握大權(quán)顧總的靠山。
顧總說，我們最好另外準(zhǔn)備一些禮物，趁熱打鐵，一舉拿下。
顧總說“上面”喜歡古董，這年頭當(dāng)官的都玩收藏，是人是鬼都喜歡字畫。
王長明跟顧總商量好，禮物等顧總到“盛昌”考察時帶回來。
老顧說晚上吃飯再和“上面”敲定一下，他讓小童安排豐盛的晚餐，再陪王長明喝二杯，他就不過來了。
真是巧事，讓小童過來安排晚餐。
王長明本來打算，小江一走就給顧總打電話，在電話里詢問今天的進(jìn)展，問清楚顧總就不必再跑來。
因為昨晚和小童約好，如果顧總今晚過來，那小童只能耽擱，晚一些才能來。
人算不如天算，看來老天要成全王長明的好事。
王長明通知陳新華，公司上市基本有了眉目，讓她向孟巧蕓花錢弄幾幅字畫，搞到手通知他。
另外告訴陳新華，顧總?cè)ァ笆⒉笨疾炀桶才旁凇把攀松角f”住，那風(fēng)景好，有山珍野味吃。
陳新華回答說明天和李曉鈺到“雅仕山莊”去。
陳新華告訴王長明，李曉鈺去醫(yī)院做了檢查，胎兒一切正常，晚上她打電話給你。
王長明一聽孩子的事，愁上心頭，唉，養(yǎng)個私生子，今后肯定有一大堆麻煩事要操心。
怎么會弄個孩子出來的？糊涂呀，歸根到底是因為李曉鈺使計謀還是自己想要兒子，反正走了一步險棋。
他覺得自己愚蠢，真的沒有玩過女人，一玩就對李曉鈺動了真感情。
近來，秦雅菲明顯對自己冷淡，老婆算是得罪了，悔不當(dāng)初。
他忘記當(dāng)初是李曉鈺的一片癡情打動了他。
眼前有二個妙齡女人垂青他，王長明淡忘了李曉鈺和他情投意合時的溫馨。
男人大腦中對情感的記憶力功能，遠(yuǎn)遠(yuǎn)沒有女人發(fā)達(dá)。
王長明這樣的男人不能夠放養(yǎng)，必須用柵欄圈起來，年輕時沒有風(fēng)流過的男人，放開韁繩，就樂不思蜀。
只有三天的時間由他任性，回到李曉鈺身邊，李曉鈺還會給他上嚼頭。
小童興高采烈地打來電話，話語中壓抑不住的狂喜，“我們好有緣分，顧總讓小江陪他出去吃飯，叫我安排你的晚餐。
你想吃什么，是在酒店吃還是出去吃？隨你選。
王長明聽說顧總讓小江陪同“上面”的那個人喝酒，一陣惆悵和酸楚漫溢。
喝了酒又要擁抱，他居然吃醋了。
男人有時候心理變態(tài)，小江既不是王長明老婆，也不是情人，又不是他正式女朋友，充其量就算擁抱過關(guān)系稍微親密的紅顏。
他后悔沒能厚著臉皮說讓小江也過來，提出來顧總不會駁他的面子，王長明的占有欲大爆發(fā)。
他不想想，二個女人聚在一起，他怎么對付得了？王長明頭一次遇到大膽向他示好的妙齡女人，還是成對。
在單位即使有女下屬暗送秋波，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放肆，萬一王長明真是正人君子，不是自毀淑女形象，給領(lǐng)導(dǎo)留下壞印象。
聽到這個“不幸”的消息，王長明吃飯的興趣大減。
他希望小童來這邊，又不允許小江伺候那邊，明天要能看電影得審問小江有沒有與“上面”的人擁抱。
跟別人擁抱和跟他擁抱有什么本質(zhì)上的區(qū)別，值得王長明耿耿于懷？小江能跟王長明擁抱就能跟別人擁抱，哪怕是禮節(jié)性的，他管的真寬。
王長明遇到女人總犯糊涂。
“我們不要出去吃飯了，你隨便帶些食品在房間吃�！蓖蹰L明心情黯淡。
“好呀、好呀！”小童滿口應(yīng)允，她以為王長明覺得時間寶貴，要擠出時間和她多待一會。
“我買牛肉漢堡和雞翅怎么樣？”
年輕人喜歡吃這些，王長明無所謂，中午和同學(xué)吃的山珍海味還沒有完全消化，隨便吃啥都行。
“盡你喜歡吃的買，我隨你�！�
“喲，還挺照顧我的，行，那我就買了。
二十分鐘到。
二十分鐘時間滴答答，但王長明思緒很長。
他把和李曉鈺交往的前因后果回憶了一遍，象被無形的力量牽引著，陷入前途未仆的黑洞里。
他做了各種假設(shè)：如果沒有認(rèn)識陳新華，或者陳新華不像他的校友，后來沒有李曉鈺的加入，他和秦雅菲還是有穩(wěn)定的感情，即便女兒生命在異國凋零謝去，更激發(fā)他一心一意地痛愛秦雅菲，盼望她肚子里的孩子健康降生。
現(xiàn)在猶如亂麻，許多窩心事理不出頭緒，他原本可以安安穩(wěn)穩(wěn)地坐在辦公室大筆一揮批準(zhǔn)貸款，何苦跑到京城來為“盛昌”上市拜托顧總。
他又不缺錢花。
“盛昌”上市最受益的是陳新華、李曉鈺姊妹倆，他成了傀儡替別人作嫁衣裳。
再細(xì)想，也不對，李曉鈺畢竟愛自己，生的孩子今后還要姓王，做對她有益的事等于為自己的兒子謀幸福。
男人在思想壓力激增的時候，總想找個突破口宣泄，來緩解心中的郁悶，到京城來等于給王長明休閑放假。
因為關(guān)系夠得著，再舍得花錢，困難的事情變?yōu)楹唵�，他就有精力來欣賞美女了。
說起來任務(wù)艱巨，但有人脈就輕松。
這些因素都讓潘多拉魔盒里的惡魔要跑出來作怪。
門鈴聲，王長明開門。
邪門了，她們到王長明這里來都穿得妖孽性感。
小童穿一條咖啡色魅影短褲，內(nèi)穿百搭炫彩背心，外面橄欖綠束袖短款外套，腳踏水鉆蝴蝶花女鞋。
小童穿著極具誘惑力。
“嘿，我來了。”小童拎著一個裝著食品的塑料袋窈窕挺立，調(diào)皮地頭一歪。
王長明的心情剛才還在干涸的沙漠里有找不到出路的焦躁不安，看到活力四射的小童，頓覺甘泉滋潤，神清氣爽。
“喲，你這身時尚打扮，回頭率會很高呀。
王長明笑嘻嘻地說。
“那當(dāng)然。
不過，再回頭也沒用，我是穿給你看的。
好看吧？小童手上拎著塑料袋原地轉(zhuǎn)了一圈，塑料袋甩起來碰到墻上。
“你把袋子放下再表演，吃的東西都讓你撞散了�！�
“嘿嘿，你夸我二句，一激動忘了�！毙⊥阉芰洗旁诓鑾咨�。
“來，吃漢堡，還熱的呢。
還有酸奶。
我就喜歡啃雞翅，好香的。
我洗洗手就來啃�！彼槐娜叵词秩チ�。
王長明平時基本不吃這些食品，在他的概念中，這些東西都是孩子考試進(jìn)入前幾名大人犒賞孩子的食品。
王長明女兒小的時候，考試完畢都要去肯德基或者麥當(dāng)勞大快朵頤。
王長明只是看女兒津津有味地吃相好玩，加工食品原則上他是不吃的。
小童洗手回來一屁股坐在沙發(fā)上，抓起雞翅津津有味地啃起來，王長明坐在她身邊看著她吃。
“你吃呀，別光看著�！彼f過來一個雞翅。
“你留著吃。
我喝酸奶�！蓖蹰L明拿起一盒酸奶。
“多呢，我一個人吃不完。
不敢吃呀？又不找你要錢，顧總報銷�！毙⊥B皮地調(diào)笑他。
“我喝酸奶，再吃一點面包就行了�！蓖蹰L明把漢堡上的面包揭下來就著酸奶吃。
他也不想抓著雞翅啃，弄得二手油膩，這種吃相與行長的形象背離。
小童看著留下來的牛肉片，“牛肉也不吃啦？你真是老了，食欲減退�！�
“是老了。
我看到肉就怕。
基本不吃肉�！�
“你山珍海味吃多了。
餓你一個星期，癩蛤蟆肉都要吃�！毙⊥炖锞捉离u翅，嘟囔著說�！�
“我不吃癩蛤蟆肉，要吃天鵝肉�！蓖蹰L明有意無意也拿小童開心。
小童明白王長明有所指，伸出胳膊，“你吃、你吃�！�
王長明放下酸奶，抓住小童的胳膊裝作要吃。
“你不要怕痛，我真的咬了�！�
小童縮回胳膊，“吃天鵝肉的時間沒到，現(xiàn)在是吃飯時間。
你多吃一點墊底，才有勁吃天鵝肉�！�
小童吃的有滋有味，她把腿橫擔(dān)到王長明的大腿上，“我手都是油，勞您大駕，幫把我鞋子脫下來，腳有點痛，換拖鞋。”
王長明看到小童凝脂玉潤的大腿，心里象被貓爪子撓了幾下，癢嗖嗖的。
他脫去她那雙蝴蝶展翅欲飛的鞋子，抱起她的腿放在沙發(fā)上，眼睛窺到里面粉色蕾絲內(nèi)褲。
王長明成了服務(wù)員，他把拖鞋套進(jìn)她的腳丫，再放回地面。
每個人都有二副面具，在公開場合是一副摸樣，在私密的場所換成本色的模樣。
王長明總是不能把小童一本正經(jīng)的樣子和無所顧忌的樣子重合成一個女人。
“今天真走運，顧總沒有叫我去，把小江叫去了，他器重小江帶她去見大人物，我才不稀罕去，五十多歲的老頭子，肯定不如你有魅力。
對吧？”
“我有魅力嗎？一把歲數(shù)了�！�
“在我見過的老總中，你是最帥的。
否則我就喜歡你啦�！�
女人在生意場上，比男人有優(yōu)勢。
男人對男人要防一手，男人對女人戒備心要小多了，有時候還會網(wǎng)開一面，讓利于女人。
躲在幕后的那個人，可以接見陌生女人，但是不見王長明，需要通過顧總做中介，說明男人之間的內(nèi)幕交易充滿了風(fēng)險，必須單線聯(lián)系，萬一出事，不會一拎一大串，被一網(wǎng)打盡。
王長明想到，這時江雨婷可能正在敬酒，他一股悶氣窩在心口，好像發(fā)泄怨氣，他一把摟住童欣娜。
“別急、別急，我澡還沒有洗呢。”小童揮舞著二只抓雞翅油膩膩的手，用胳膊肘抵擋王長明的摟抱。
真是的，昨晚叫他今天主動點，但也不能這樣沒頭沒腦地就上。
“我們二個一起洗吧，這樣節(jié)約時間。”王長明這句話不知羞恥地從嘴里蹦出來，自己都覺得象吃了豹子膽。
“別，我不習(xí)慣這樣。
那還是你先洗吧，我再吃一會�！毙⊥酶觳仓馔崎_王長明，又拿起一個雞翅膀。
“你繼續(xù)吃，我先洗了。”王長明把外衣掛在壁櫥里，拿起睡衣進(jìn)浴室。
小童二個雞腿還沒啃完，王長明都洗好穿著睡衣出來，他洗澡的動作太神速。
“天天都洗，干凈著呢。
你去洗吧�！蓖蹰L明往床上一靠，把電視打開，邊看電視邊等小童。
天色漸漸暗下來，燈紅酒綠的時刻又來臨了。
小童把最后一點漢堡包塞進(jìn)嘴里，用餐巾紙把油手擦擦，脫去橄欖綠的短款外衣放在沙發(fā)上，看你著急的。
我這就去洗。
走到浴室門口她停住腳步，低頭彎腰把魅影短褲褪下，王長明那邊一扔，不偏不倚差點套在王長明的頭上。
看到王長明手忙腳亂地把短褲從頭上摘下來，她嘻嘻哈哈的身子一扭進(jìn)了浴室。
水聲嘩嘩地響起，象是給一輛即將進(jìn)行拉力賽的跑車加油。
一刻鐘的時間，浴室門打開，門縫邊伸出小童的腦袋。
“你把燈關(guān)上，我要出來了�！�
“留個地?zé)粜邪�？�?br />
“不行、不行，你不關(guān)燈我不出來。
電視機的光夠亮的了�！毙⊥唤o商量的余地。
王長明把房間所有的燈都關(guān)上，在電視機忽暗忽明的光線中，小童光著身子象只貓咪倏地爬上床，拉過薄被蓋在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