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賺了錢
作者：
藍(lán)天 更新：2018-09-27 07:27 字?jǐn)?shù)：3660
窗外高樓大廈上的霓虹燈閃耀，紅、黃、藍(lán)三色光映照進(jìn)來，變幻著四個人的臉色。
酒喝了，而且喝的還是交杯酒。
美酒加美女加擁抱，老顧象看了一出大戲，他意猶未盡，還想繼續(xù)玩。
他靠認(rèn)識的個把權(quán)勢人物賺了錢，成立了“天鼎證劵”，每天應(yīng)酬就是吃喝玩樂，吃出了糖尿病。
“我們?nèi)コ韬貌缓�？”顧總提議。
王長明在猜想，顧總說話都?xì)獯跤�，他要把一首歌唱完，如果不吸氧，肯定靠在沙發(fā)上上氣不接下氣。
“太好了！”顧總的提議得到二位女性的熱烈響應(yīng)。
“K歌去�！�
“我看算了。
這一唱不得唱到下半夜呀，她們回去太晚�！蓖蹰L明為二個女秘書著想。
“回去干嘛，就住這�！鳖櫩倻�(zhǔn)備安營扎寨。
“唱二個小時就行，我有些累，想早點休息�！蓖蹰L明規(guī)定了唱歌的時間，他老惦記著回房間給李曉鈺打電話。
他著急。
到了KTV包間，果不其然，顧總光聽不唱。
他聽歌也不坐著聽，躺在沙發(fā)上，側(cè)著身子欣賞。
顧總聽他們?nèi)齻�唱歌，琢磨著屏幕上的歌詞，感覺有意思，他“嘿嘿”地傻樂。
王長明是客人，他先開唱。
他聲情并茂地唱了一首劉德華的《謝謝你的愛》，別說，他的嗓音八分象劉德華：“勸你別作癡心人，多情暫且保留幾分，不喜歡孤獨且又害怕兩個人相處，這分明是一種痛苦，在人多時候最沉默，笑容也寂寞，在萬丈紅塵中找個人愛我，當(dāng)我避開你的柔情后，淚開始墜落……”
小童是劉德華的粉絲，哎喲，想不到王長明會唱劉德華的歌。
她迷死王長明。
她仿佛自己就是癡心人，她的眼淚隨著王長明歌聲的結(jié)束，點點墜落。
她抹抹眼淚唱了一首王菲的《我愿意》，這首歌代表她此時的心境：“思念是一種很玄的東西，如影隨形，無聲無息出沒在心底，轉(zhuǎn)眼吞沒我在寂寞里，我無力抗拒特別是夜里，想到你無法呼吸，恨不能立即朝你狂奔去，大聲地告訴你，我愿意為你忘記我姓名，就算多一秒停留在你懷里，失去世界也不可惜，我愿意為你被放逐天際……”
小童不情愿地把麥克風(fēng)遞給小江，本來她要接著唱郁可唯的《傷不起》，小江迫不及待地討要話筒。
小江針鋒相對地唱起《野百合也有春天》她把這首歌加進(jìn)了哀怨的傷感元素，她有意帶點讓人心碎的哭腔，“仿佛如同一場夢，我們?nèi)绱硕虝旱叵喾�，你像一縷春風(fēng)輕輕柔柔吹入我心中。
……就算你留戀開放在水中嬌艷的水仙，別忘了山谷里寂寞的角落里野百合也有春天�！�
唱到最后一句，她還回頭深情地看了王長明一眼，提醒他：小童是嬌艷的水仙，我是野百合，各有風(fēng)采。
王長明瞧瞧小童，哦，是比小江長得妖氣，小江清純。
個性是小童潑辣，喝酒時她一把推的小江差點拱進(jìn)桌子肚的場景歷歷在目。
二個女秘書都挺好玩，有趣味。
女人在沒有遇到她們共同喜歡的男人時可以成朋友，在遇到共同愛戀的男人時轉(zhuǎn)變成對手，因為女人更需要愛，而不是友情。
離開KTV包間，王長明和顧總走進(jìn)預(yù)定好的飯店房間，二個女秘書住對面，她們揮手笑笑進(jìn)門。
一進(jìn)房間，王長明拉住顧總。
“我一個人來，你開二個房間干嗎？我要待幾天，她們也一直住這？”
“怎么，她們住這陪你不好嗎？一個人多寂寞�！鳖櫩傄桓蓖媸啦还У拿䴓�。
“你怕什么，我的手下不會吃你，秦雅菲又不會飛過來逮你，老鼠膽嘛�！�
王長明突然想起忽略了大事，興趣盎然談眼前的二個年輕女人忽視了家里的二個中年女人，罪過、罪過。
“我打個電話給老婆。”給秦雅菲打電話不用避著老顧。
電話響了好一陣，秦雅菲才接。
“喂，你睡覺啦？對不起，吵醒你了�！蓖蹰L明表示歉意。
顧總一邊摸著肥嘟嘟的雙下巴，頭還直點，他是否又在嘲笑王長明是“妻管嚴(yán)”。
“我…睡了…，你怎么才來電話？”秦雅菲先是吞吐猶豫，后是果斷反問。
王長明感覺她的語境變化快得出奇。
“我和顧總吃飯談工作，才到房間�！�
“你幾天回來？”秦雅菲關(guān)心他出去幾天。
“少則五天，多則一星期�！蓖蹰L明如實回答。
“夠了�！鼻匮欧仆蝗幻俺鲞@么一句話。
王長明吃一驚，是出差時間太長，秦雅菲受夠了。
也不對，秦雅菲在說“夠了”的時候，語調(diào)平穩(wěn)不像在生氣，她說這二個字時，王長明隱隱約約聽到手機里傳來粗重的呼吸聲。
“你感冒了？”王長明詢問。
“沒有�！蹦莻�粗重的呼吸聲音消失。
“你早點睡吧，我也睡了。
晚安�！鼻匮欧茠鞕C。
王長明倍感疑惑，莫非汪煬這小子在我家和秦雅菲睡在一起？她如果沒有感冒，分明是有個男人也貼近手機，二人同時頭靠頭接聽發(fā)出來的呼吸聲。
坐飛機回去抓汪煬？王長明左思右想，否定了。
多此一舉，說不定秦雅菲察覺到我發(fā)現(xiàn)情況異常，掛機后讓汪煬走了。
即使抓奸在床又能怎么樣？也許他們什么事情也沒做，哪怕是上床，我能鬧嗎？上去一拳把汪煬打趴下，使不得，真打起來趴下的肯定是王長明。
王長明這次到京城只有一個目的，就是打通關(guān)系，把“盛昌”公司在諸多準(zhǔn)備上市的公司行列中往前擠。
老婆秦雅菲和汪煬的事暫且放在一邊，不去理會，一心不能二用。
王長明的思緒被顧總打斷，“你們都老夫老妻了，還互道對不起、對不起，做客呢？真吃不消你們這么客套，太累！你看我多輕松，既不用給老婆打電話，老婆也不給我打電話。
一把歲數(shù)了還能蹦跶幾天，管得多煩得多�！�
老顧叫王長明洗澡，王長明謙讓，“胖子出汗多，你先洗。”
顧總邁著唐老鴨式的步子，崴巴崴巴地走進(jìn)浴室。
王長明趕緊撥通了李曉鈺的電話，“喂，李曉鈺，你還好吧？”
“不好。
我一個人害怕，你明天就回來吧�！崩顣遭曊f完抽泣起來。
“你哭啥嘛。
一個人待著害怕，讓陳新華陪你�！蓖蹰L明最怕女人為一點小事哭哭啼啼。
女人傷悲是件可怕的事，破壞一群人的好心情。
“她很忙，哪有時間陪我？”
“就晚上陪陪你，明天我給她打電話。
你早點睡吧，我也睡了。
晚安。”王長明把秦雅菲對待他的語言用到李曉鈺身上。
年輕女人象活蹦亂跳的小鹿，快樂、活潑。
今晚二個女秘書帶給他的愉快，一下頭被二個中年女人破壞殆盡。
他想把快樂再尋覓回來，否則一夜心情壓抑。
顧總下身裹著浴巾，像一頭圓滾滾的海象從水里鉆出來，頭發(fā)濕漉漉的也不擦干。
背后厚厚的脂肪上還沾著水珠。
他看到王長明心思重重地斜倚在床背上，又開始調(diào)侃他。
“離開老婆才多一會就害相思病啦？到對面找她們二個聊聊，我來打電話讓她們開門接待你�！�
“算了吧，這么晚了，你叫她們，她們是否愿意？”王長明覺得有必有摸摸老顧的底牌。
“我的指示不聽還行嗎？反了天。
對了，我睡覺打呼嚕太響，就像南非世界杯吹的喇叭，叫什么來著，哦，想起來了叫‘嗚嗚祖拉’，吵得你一分鐘也睡不著。
肯定要叫她們給你再開一個房間。”
王長明忽然想起吃飯時顧總沒有說完的話，“你否認(rèn)她們不是你情人，剛要說自己的事，被她們進(jìn)來打斷了。
你接著說�！�
“你這么想知道？”顧總不好意思說，因為酒勁過去了。
“你不說，那等于默認(rèn)她們是你的情人。”王長明用激將法。
“狗屁情人。
我一個情人也不需要�！�
“你是太監(jiān)？”王長明心里有點數(shù)了。
“我是太監(jiān)還能生兩個兒子？實話告訴你，是糖尿病引起的器質(zhì)性陽痿。
你說我找情人不是霸占浪費資源嗎？”老顧的自嘲證明了二個女秘書的確不是他的情人。
一個單位的頭頭得這種病，女秘書守身如玉基本沒有問題。
“現(xiàn)在明白她們?yōu)槭裁聪矚g你了吧。
老弟有女人緣。
你看我這一堆肉，沒有糖尿病女人也不喜歡。
我聽說胖男人那方面都不行。
你不胖，估計是一把好手。
人就他媽的沒稱心的時候，我老婆不管，身邊美女一大堆，身體基本屬于殘廢。
你身強力壯，出差才幾個小時老婆就打手機來查崗，作孽喲�！鳖櫩偞蟀l(fā)感慨。
“二個美女巴結(jié)你，你退避三舍不敢要�！彼似鹚炔�，指著茶杯說：“人生充滿杯具�！�
王長明被他逗樂了。
房間的電話響，顧總接聽，是小童打來的。
“叫王長明過去玩？可以，可以，他沒有休息。
今晚他就待在你們那吧。
為什么？我打呼嚕全公司都知道象是放爆竹，他能睡得著？他實在困了，你給他重開一間房。
哎，就這么辦。
我馬上讓他過去�！崩项欈D(zhuǎn)身對王長明說：“才說杯具，喜劇就來了。
你過去玩，我睡覺，堅持不住了。
明天還要問上面有多少企業(yè)在排隊上市，能否讓你擠進(jìn)去�！�
胖子一般都貪吃、貪睡、記吃不記事，但顧總大事還記得很牢固。
沒有等王長明過去，小童就來接他了。
小童事事都要領(lǐng)先小江一步，這恐怕是因為喝酒擁抱的事，顧總指名小江先喝，她然后接上喝，讓她有了危機感。
被老板賞識才能重用。
她恐懼在顧總的大腦里小江已經(jīng)占據(jù)靠前的位置，否則為什么讓自己墊后。
老顧是隨意排列喝酒順序的，至于在工作能力上她們二個誰前誰后，壓根不在他操心的范圍。
小童不打算帶王長明去她們二人住的房間，她說小江在洗澡不方便，現(xiàn)在就帶王長明到下一層樓去，房間已經(jīng)定好。
王長明立即猜到，她肯定趁小江在洗澡的時打電話喊自己過去玩，等小江洗澡出來時，她已經(jīng)把自己領(lǐng)到樓下的房間去了。
小童計劃的很周密：小江不見她在房間，頂多認(rèn)為她跑到對面去聊天，小江不會去湊熱鬧。
小童和小江在公司宿舍同住一個屋，她知道小江的習(xí)慣，小江洗過澡喜歡上床看電視，再穿上衣服出門非常罕見。
小童幸運之處在于顧總恰巧讓她給王長明重開一間房，其實按照計劃她在打電話時已經(jīng)在樓下訂妥，只要在顧總房間門口截住王長明就大功告成。
小童在王長明唱《謝謝你的愛》的時候，就無力抗拒心里的驛動，恨不能立即朝王長明狂奔去，停留在他的懷里。
她想好了，只要能充分表達(dá)對王長明由衷的好感，得罪小江在所不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