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如愿的夢魔
作者：
米蘇 更新：2018-05-20 20:45 字?jǐn)?shù)：2267
奶奶帶著順心和安安睡著了。念珠無聊的把電腦敲得啪啪響，打開電影隨便播了一部。陳信在一邊靜靜的看著她，看的出念珠心里煩躁的不行。念珠拿出手機一遍一遍按如愿的號碼，卻始終沒打過去。
“念珠，”陳信搶過手機，放到一邊�！案艺f一下，也許我能幫上忙這樣憋著不好�！�
念珠看看陳信，猶豫著該不該告訴陳信。陳信接著說，也許可以給如愿找個心理醫(yī)生看看，打開她的心結(jié)就好了。念珠知道心理治療，但是她怕如愿根本不會和心理醫(yī)生進行談話。她嘆了口氣，跟陳信說道如愿真的是太可憐了。她向陳信講了那個一直是他們林家揮之不去的夢魘。
佑娣出生后，林家人一看又是女兒，心就涼了。但是傳宗接代的五千年封建思想在這個家是根深蒂固的，男孩是必須要生出來的�？墒且呀�(jīng)3個女兒了，本來家里就窮，又決定繼續(xù)生。于是林爸爸做了一個這輩子都讓他心如刀絞的決定，送一個女兒給人家。當(dāng)時念珠5歲，如愿4歲，小佑娣還不滿周歲。林媽媽看看自己3個女兒，哪個也不舍得。可是那時候想要兒子又只生女兒的人家都是把女兒送給別人養(yǎng)。來林家領(lǐng)人的是臨鎮(zhèn)的一對夫婦，他們要個大點的孩子說是佑娣太小不好養(yǎng)活。本來是要念珠去的，可是在走出村子時，林媽媽帶著如愿追上去。因為念珠小時候沒吃幾天奶就被急著要兒子的媽媽斷了奶，所以身體一直很差。林媽媽在最后那一刻偏袒了念珠，怕她本來就不好的身體再被人家當(dāng)丫頭使喚，念珠的性格又軟弱。于是如愿就替念珠去了別人家
念珠講到這里就哽咽了，如愿恨她是應(yīng)該的。本來是她的劫，卻是如愿代她受過。這輩子她永遠都還不清對如愿的虧欠。
“后來媽媽還跟我說如果如愿過的好，叫我也不要生氣。說從今以后就是我們兩個命了，誰也不要互相埋怨如愿被領(lǐng)走后我們就一直沒有見過她。爸爸曾偷偷去看過她，幾次都沒見著人，就這樣過了4年。媽媽又生了順心，因為還是女孩，爸爸又打算送出去，就托人尋找人家。也不知道怎么就找到了如愿在的村子，是一個老奶奶跟我爸爸講有個小女孩命苦，被送給一個老光棍養(yǎng)著。結(jié)果被被那個畜生給糟蹋了，還逼著天天下地干活叫我爸爸千萬不要把女兒送給人家。爸爸不相信有這回事，就想去看看那個小女孩。結(jié)果”念珠泣不成聲，陳信抱住她，輕輕拍著她。
“這不是你的錯，沒有人會想到是這樣�！�
“爸爸把如愿領(lǐng)回家時，我們都沒有認(rèn)出來。是爸爸老淚縱橫跪在地上說那是如愿，家里人都哭成一片我永遠忘不了我再一次看見如愿的模樣：頭發(fā)里面夾著雜草，臉上臟兮兮的還帶著淤青，穿著一件很大的女人衣服。她就站在我們面前，一臉冷漠。她已經(jīng)不認(rèn)識我們了媽媽聽到如愿的事后哭的背過氣去�！�
念珠再也說不出話了，她趴在陳信肩膀痛哭起來，身體也控制不住抽搐起來。良久，她才慢慢停止哭泣。
“那時候我并不明白如愿到底遭了怎樣的罪，但是知道她是我的親妹妹后。我很高興，我模糊的記憶中那個翹著小辮子跟在我身后的小丫頭又回來了，我們終于團聚了可是如愿卻始終不跟我們說話，爸媽給她買了很多衣服和好吃的，不許我和佑娣碰一點，可是她始終對我們?nèi)缤鹑�。后來我才知道如愿牢牢記住了媽媽用她把我換回來的那一刻。也從她經(jīng)常跟爸媽吵架的只言片語中知道了她受的罪，明白她為什么那么恨我�！蹦钪槿嗳嗫弈[的雙眼，自責(zé)的看看陳信�！捌鋵嵨乙埠尬易约�。我那時還偷偷問過自己要是知道這樣的結(jié)局，我會去替如愿受過嗎？我居然沒有勇氣回答是�？墒侨缭改莻�樣子我很心疼，我是不是很自私啊？”
“不是。你沒有錯。就像如愿若是過的好，她還會恨你嗎？這些都沒必要追究了�！�
“如果反過來多好啊。我情愿她過的好，即使她是替我去的。我也情愿她過的比我好�！�
“可是當(dāng)初不是一對夫婦領(lǐng)走如愿的么，怎么如愿會”
“那個是一對夫婦沒錯，只是他們是替女人的哥哥領(lǐng)的。所以才要求孩子大一點，一個單身漢怎么會養(yǎng)襁褓中的嬰兒呢？那時候誰會去想這些呢。只知道送出去自己好過點啊。”
那個年代有多少悲歡離合都是不得已的事。往事如針，扎在我們最柔軟的心房。在我們顫抖著試圖遺忘時，它卻刺痛你。也許人生總有不能回答卻也不能逃避的事，你無力面對卻還要踏著荊棘走向前。
陳信又想說什么，卻聽見奶奶開門的聲音。念珠“噓”一聲。陳信走到客廳問奶奶怎么不多睡會。奶奶說天太熱了，躺那心里煩躁。
念珠去洗了洗臉，使勁呼了一口氣。確定自己看上去沒什么異常，才走出洗手間。陳信看念珠走出來說一會他決定跟奶奶去撿瓶子。念珠不置可否的看著陳信說你大少爺架子還真舍得放下呢。陳信連忙喊冤枉，說自己在念珠面前就沒敢把架子帶出來過。
這時佑娣也回來了，看見陳信也在，連忙問陳信索要補償，陳信沒反應(yīng)過來。念珠鄙視的看著他，原來昨晚念珠扶著陳信好不容易打上車到了樓下，無奈念珠170cm，100斤的體格怎么也沒法把陳信185cm，160斤的塊頭搬上樓，就打電話求助于佑娣趕快幫忙。于是睡眼朦朧的佑娣下樓出手相助，結(jié)果這個毛手毛腳的丫頭在搬運途中一頭撞在了樓道墻上。當(dāng)時佑娣就說看見滿天星星都在發(fā)出金色光芒，今天早晨起來還在一驚一乍的喊頭上好大一個蘑菇呢。
陳信這才明白昨晚丟人丟大發(fā)了。他小聲問念珠昨晚自己到底喝了幾瓶，念珠很是替他丟人，看著他說你酒量真的很差一共就喝了8瓶，要不是你回來上吐下瀉趴馬桶上睡著了，我都懷疑你是在裝醉呢。這下聽得陳信恨不能快長出翅膀從7樓飛下去，要么立刻來個心臟病發(fā)作暈過去。可是這兩種情況實在不太現(xiàn)實。
佑娣還又補上一句，沒事我家馬桶奶奶天天刷呢，很干凈的。再說你又沒喝。
念珠哈哈笑起來，還很認(rèn)真的說佑娣說的是對的。兩姐妹笑作一團，把陳信扔那臉青一塊紫一塊。還好奶奶站出來替陳信打抱不平，說就知道欺負陳信，哪天把你倆摁馬桶里喝個夠。